莲池大师(1535—1615),又名袾宏,字佛慧,别号莲池,俗姓沈,杭州人。出生于世代为名门贵族。             
大师天生聪颖灵异,淡泊世味。十七岁时,始入学堂学习。以学识及孝道著称于世。从二十七岁起相继受丧父、失子、亡母之苦,三十一岁时,闻听“万物皆有无常”的说法,进而感悟到人生的无常,同时发起出世的愿心,书“生死事大”四个大字立于案头,以自警策,并决意出家。
出家前,与妻子离别道:“恩爱无常,生死莫代,我要出家,你自保重。”妻子汤氏洒泪言:“君先行一步,我自有打算。”莲池大师于是作《七笔勾》诀后辞行,出家投西山性天和尚剃度,并就昭庆的无尘律师受具足戒,自号“莲池”,以表自己向往西方极乐世界的意志。
此后,大师云游四方,遍参各大善知识。北游至五台山,感应到文殊菩萨放光。后入京师,参遍融、笑岩两位长老,从中大受启悟。游方至东昌时,忽有悟,即作偈: “二十年前事可疑,三千里外遇何奇? 焚香掷戟浑如梦,魔佛空争是与非。”
大师游方之时,还在为其母守孝,所以怀中常揣有母亲的灵牌,每次吃饭时必把灵牌供起来,睡觉前必把灵牌奉立,如此孝心可见!当大师游方至金陵(南京)瓦官寺时,发病几乎气绝,当时都要被火化了,大师才睁眼微言:“我一息还尚存呢!”这样才免一死。于病中,大师还坚持打禅期,在一起有五个人,大师连他人姓名都不知。
隆庆五年,大师一路乞食游方至杭州的五云山,见云栖山水色秀丽、幽寂,于是便在此结茅棚居住修行。山中多老虎,时常伤害当地百姓。大师心生慈悲,为这些老虎放“瑜珈焰口”,并诵经施食,此后老虎少有伤人之事发生。于是大师得到当地百姓的拥戴,为他建立禅堂、法堂,不久便成为了远近闻名的修学丛林。一年,五云山区大旱,村民乞请大师祷雨,大师笑答:“我只知道念佛,并没其他法术。”在众人坚持下,大师不得已,于是击木鱼循走于田埂间,边走边念佛,这时雨随下如注。村民们又异又喜,于是争相出资出力,为大师建造禅堂寺院。自此大师法道大振,海内衲子归心,遂成一丛林道场,取名“云栖寺”。
相传,文殊菩萨曾化为童子,来参访莲池大师,大师见到童子便问:
“两脚有泥,必是远方客。”
童子答:“闻知莲池水,特来洗一洗。”
大师又言:“莲池深万丈,不怕淹死你?”童子笑答:“两手攀虚空,一脚踏到底。”
通过两人的对应禅机,也可见大师道法的一斑。
大师深悲末时期的众生,业深垢重,教法衰落,禅道不明。绝不能以醍醐水贮于秽器中,所以,根据佛教所设的“三学”——戒、定、慧,其中立“戒”为基本,以“净土”为指归。亲自整饬清规,以精严律制为第一修行,命令僧众以半月为期,读诵《梵网戒经》,并著写《沙弥要略》、《具戒便蒙》、《菩萨戒疏发隐》等,阐发戒学的奥义,建立律制范例。
莲池大师崇讲诵,明因果,识罪福,重真修。凡欺世盗名者,无可施其伎俩。赏功罚过,凛若冰霜,并极力戒杀生,推崇放生。其《戒杀放生文》盛传于世,至今尝多有流通。大师所居寺前建有放生池,山中设有放生所,救赎潜游飞走诸生物。众僧也受大师的影响,从各自的口粮中节省下谷物来喂养动物。并且定期开放生法会,宣说佛法,以至善鸣噪的鸟类,一旦听到寺中的木鱼声,都能安静地听法,听后才展翅喧飞。
大师一生朴实简淡,虚怀应物,貌相温和,弱不胜衣,而声如洪钟,胸无崖岸。明因慎果,自奉俭朴。自建立道场以来,五十年中未曾妄用一钱。凡有香俸盈余,便施给其它寺庙,并施医药救百姓,修桥补路,常行不倦。直至晚年,自己还亲自动手洗衣、净溺器,从不烦劳侍者。终身一袭布衣,一顶麻布蚊帐用了几十年。
大师博通诸宗,不但是净土宗的祖师,而且也是华严宗的名僧,因此受到两宗学人的敬仰。无论是讲《华严》还是讲禅学,大师的造谐极深,并且其思想归趣皆归于净土。他认为净土教并非与其它诸宗对立,所以在他的《普劝念佛往生净土》一文中指出:“若人持律,律是佛制,正好念佛;若是看经,经是佛说,正好念佛;若是修禅,禅是佛心,正好念佛。”不仅如此,大师特别大家注重对经教的学习,他在《竹窗随笔》中指出:“我一生崇尚念佛,但也勤勤恳恳地劝人,也要看教典,因为念佛之说来自于何处?要不是佛金口玉言地所宣说,并明载于佛经中,现在的众生何以能知道十万亿刹之外,还有阿弥陀佛的极乐世界呢!其参禅的人,借口教外别传,不知道离开教而去参学是邪因,离开经教去悟是邪解”可见大师对于那些,不重看经,盲修瞎练的学佛给以了严励的指正。大师开净土一门,普摄三根,极力主张“持名念佛”,乃著《弥陀疏钞》:“今此经者,崇约该博,更无他说。单指持名,但得一心,便生彼国,可谓逾简逾约,逾妙逾玄,径中径矣!观法理微,众生心杂,杂心修观,观想难成。大圣悲怜,直劝专持名号,良由称名易故,相续即生。此阐扬持名念佛之功,最为往生净土之要……”十万馀言,融会事理,直归净土。
大师所处年代,净土一宗已然势微,且众生慧浅福薄,所以大师一生不遗余力,既调和了诸宗关系,又专弘专扬净土法门。
临终前半月,大师预知时至,到城中告别诸弟子及故友。只是告诉大家:“我将到其他地方去了。”回到山中寺院便用茶汤供养大众,作为往生前的告别。大师言:“这里我就不再住了,我要到别处去了。”七月中,大师为列祖先宗设“盂兰盆会”,当晚入佛堂喧嘱大众:“我所说的话,许多人从来就不听,我现在就象风中的残烛,灯尽油干了,有些人有朝一日,只有栽了跟头,才能信我的话。所以明天我就要远行了。”在场的大众挽留大师住世。而大师作《三可惜》、《十叹》以警策大众。第二天夜,大师入方丈室,示微疾闭目无语。城中诸弟子赶到,围绕其旁,大师方才睁眼言道:“大家老实念佛!莫作怪,以坏我规矩!”言罢,便面向西方念佛,端然而逝于万历四十三年七月初四午时。
大师一生教化众生,于明末时期享有盛名,得度弟子中既有出家僧,更有在家弟子,数以千计,其中不乏高官、名士。此时,正值法道式微之际,大师能以自身的真修实学,重振莲风,二百余年来,遗风犹在。对此,憨山大师曾盛赞莲池大师:
“惟莲池大师的才具,足以经邦济世;悟性,足以传心印;教理,足以契合根机;戒律,足以护持正法;操守,足以警励世人;规约,足以疗救时弊,若不是应身大士来开朗末世重重昏暗,谁又能做得到这些呢?”
大师一生著书,除《弥陀经疏》外,还有著名的《竹窗随笔》三卷以及《菩萨戒疏发隐》五卷、《具戒便蒙》一卷、《禅观策进》一卷、《缁门崇行录》一卷、《水陆法会仪轨》六卷、《楞严摸象记》十卷等三十余种流行于世。因大师晚年居于云栖寺,所以后世尊称他为“云栖大师”,其所有著作被后世弟子汇编于《云栖法汇》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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